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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中国古陶瓷学会组织部分学会专家到陕西考察耀州窑青


应耀州窑博物馆的邀请,中国古陶瓷学会赴陕西古陶瓷专家考察组在会长耿宝昌、常务副会长王莉英率领下,于2010年5月4日至6日,先后考察了耀州窑博物馆、陕西省考古研究院、陕西历史博物馆等文博单位收藏的耀州窑出土瓷器和标本;期间,在西安还观看了民间收藏者的一些青瓷标本;在铜川和西安还分别举行了小型学术讨论会。在铜川考察期间,铜川市副市长陈俊亲切的接见了考察组全体成员。

柴窑,一直是古陶瓷研究领域悬而未解的问题。近年来,在西安西大街基建工地出土了不少精美的青瓷标本,西安地区的收藏者认为这就是历史上的柴窑产品。2009年8月,收藏者在西安钟楼举办了所谓的柴窑青瓷展,西安市还成立了柴窑文化研究所,在社会上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中国古陶瓷学会拥有国内外古陶瓷学界、文博机构、科研院所著名的学者、专家、教授,在国内外有重要影响的中国古陶瓷研究学术团体。柴窑问题也是学会关注研究的重要课题,这方面的考古研究工作一直未中断过。学会常务理事、学术委员会委员、研究员禚振西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提出,耀州窑五代天青瓷很可能就是柴窑器;九十年代,陕西的学者相继发表论文,阐述耀州窑是柴窑产地的观点:禚振西撰写发表了“柴窑初探”;学会副秘书长、研究员薛东星,会员、耀州窑博物馆业务科科长、副研究员杨瑞余合作发表了“五代耀州窑青瓷与柴窑”;学会理事、陕西省考古研究所研究员王小蒙撰写发表了“五代黄堡窑与柴窑”2009年中国古陶瓷学会郑州年会期间,会长耿宝昌、常务副会长王莉英邀禚振西、薛东星馆长商谈,学会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拟在陕西召开柴窑专题学术讨论会,并决定组织学会部分专家先期到陕西考察耀州窑青瓷。

参加这次考察的学会专家还有,学会副会长、上海博物馆副馆长、研究员陈克伦,副会长、河南省考古所所长、研究员孙新民,副会长、浙江省考古所书记研究员沈岳明,学会副秘书长、上海博物馆陶瓷部主任、研究员陆明华,学会理事、上海博物馆研究员周丽丽,学会理事、故宫博物院研究员陈华莎。学会在陕的学者禚振西、薛东星、王小蒙、杨瑞余以及耀州窑研究会、耀州窑博物馆的领导董一俊、孙晓锋等也参加了考察活动。

经过三天的考察和研讨交流,以禚振西为代表的陕西学者提出:西安西大街出土的很多青瓷片,与耀州窑遗址考古发掘出土的五代至北宋早期青瓷标本类同,其中那些造型精美、多仿金银器型,天青釉色、滋润如玉、划刻雕镂纹饰的五代青瓷应属历史上的柴窑烧造。

 也有专家提出:周世宗柴荣在位时间不过5年(955——959年),且战事频繁,是否有可能在瓷器生产上花费太多精力?柴窑是几百年后明初曹昭最先提到,他描述的柴窑质量还是一般,而后人把柴窑说得越来越好,其中是否有臆造的成分?至于耀州窑是否是柴窑,还有待于更加确凿的证据、现在不宜匆忙下结论;还有专家表示:柴窑的记载都是明清以后的,近现代也有很多、但许多地方发现的“柴窑”与文献对不上号,耀州窑的出土实物十分精美、西安西大街出土的有些标本质量更高。陕西专家讲当地有“北地郡”,而且有耀州五代属北地郡辖的碑刻记载,好像挂得上钩,但需要十分慎重研究,主要看耀州窑这些瓷器是否肯定就是五代烧造,而《格古要论》提到的“北地”是否肯定就是陕西的“北地郡”。

还有专家说:这次来陕西最大的收获是,无论耀州窑是不是柴窑,其在中国陶瓷史上的地位应该重新审视。从出土标本看,尽管许多特点我们早已熟悉,但其间蕴藏着以前我们并未重视的在承袭越窑烧造技术的基础上不断创新发展的信息。五代耀州窑精品采用的支钉烧法明显较越窑进步,这应该是耀州窑瓷土耐高温不易变形,因此能摒弃越窑长泥条支钉圈状烧法,而采用三支钉支烧,汪庆正先生1986年《汝窑的发现》④就已指出,耀州窑的三支钉支烧影响了汝窑青瓷的芝麻钉烧造工艺。这次来亲眼看到耀州窑三个细小的支钉,进一步证明了汪先生观点的正确。

还有专家谈到:1、《格古要论》最早提到柴窑出北地的说法是否一定正确?为什么王佐要提出增补“河南郑州”?而在明代晚期又提出不同看法,究竟是什么原因?2、柴窑足多黄土,这不符合皇家用瓷标准;五代时期烧造的青瓷,无论是文献记载还是对照实物都以越窑最为名贵,这是不可否认的,因此还是要斟酌的。“明如镜”的话,很多没有“官”字款的产品制作精良,按照目前所见到的资料,要马上和柴窑结合起来还是需要证据;3、内蒙古出土了许多耀州窑青瓷,应该不是皇家的用器。陕西专家讲内蒙古、甘肃出土此类青瓷很多,如果这些同类型瓷器都是柴窑的话,那些地方怎么会出土这么多?4、白胎青瓷的釉色被称为“明如镜”,但工艺不如“官”字款器物规整,“官”字款其肯定为宫廷用瓷,但这些瓷器为什么都是黒胎的?而白胎瓷反而没有“官”字款?

王莉英常务副会长在考察结束总结时指出:陕西古陶瓷研究工作者关于耀州窑是柴窑的基本观点,也反映了来自各地的中国古陶瓷学会赴陕考察组成员、对耀州窑是否肯定就是历史上的柴窑的客观认识和立场。虽然目前仍无法直接把耀州窑和柴窑联系在一起,但大家充分理解陕西有关文物考古工作者的意见和苦心,感谢他们长期以来为此做出的不懈努力。我们也充分注意到民间收藏爱好者的呼声。由于柴窑是一个十分复杂的历史问题,也是中国古陶瓷研究领域中一个重要的研究课题,目前还有不少问题没有解决,也不可能通过一次考察就能得出明确结论。但有了这次考察,学会对这个问题基本上有了明晰的轮廓。目前从不少方面看,耀州窑与历史文献记载的柴窑似有某些相近之处,但是否能够进行相互联系,我们还要进行全方位的思考。当然,学会今后还要继续重视、加强这方面的研究工作。希望到一定时机,各地学者对这一问题能有一个共同的认识。